唐尧西徙太原
唐尧西徙太原
唐尧西徙太原
大约在距今四千五百多年的古代,唐尧的部族活动于今河北省唐县至望都一带的滹沱河流域,对此,《后汉书·郡国志》唐县条引注:“《帝王世纪》曰,尧封唐,尧山在北,唐水西入河,南有望都。”《水经注》、《元和郡县图志》、《舆地广记》及《太平寰宇记》等著名的古代地理志书,都持此说。徐旭生先生在其《中国古代史的传说时代》中也说:“陶唐氏旧城应该是今河北唐县、望都一代。”周长富先生则通过龙山文化的特点,在其《浅谈唐尧氏》中指出:“从年代和分布范围来讲,河北龙山文化相当于唐尧氏古族。”那么,唐尧为什么要率领自己的部族离开故地,西徙太原呢?何光岳先生在其名著《炎黄源流史》中认为,由于东夷族势力日渐强大,作为部落联盟首领的唐尧,为避免东夷部族的侵扰,遂率部西徙,“从唐县、望都一带出发南下行唐,沿滹沱河过井陉,途经太原,再进入平阳。”(《试谈唐尧氏》)邹衡先生也认为如是,他在《夏高周考古学论文集·论先周文化》一文中指出:“太原地区古文化多半是河北龙山(文化)的许坦型和光社文化,其出土的大批陶器,均似龙山文化的涧沟型者。”上述论述和地下出土文物的相互佐证,揭示了太原许坦型文化、光社文化与河北龙山文化的密切关系,从而也证实了唐尧部族由河北唐县、望都一带西徙太原,定居太原可能性的真实存在。需要进一步说明,或者说需要纠正的是,唐尧率其部族西徙太原的路线,似不应为“沿滹沱河过井陉,途经太原”。而且,何光岳先生说的唐尧所以西徙太原是“被东夷族帝舜所取代之后”的理据也颇值商榷。其一,滹沱河由山西盂县出境入河北晋县
、定县,南距井陉百里之遥,且井陉不属滹沱河流域,唐尧部族只能沿唐河南下,沿滹沱河西入山西盂县。再沿滹沱河主要支流乌河、温川河及汾河支流杨兴河,顺流南下,进入太原。其二,唐尧与虞舜的“禅让”,或虞舜对唐尧的“逼宫”,应为唐尧由太原迁平阳之后的事,而不是在此之前。史载:“尧治平阳,舜治蒲坂”,所谓“被东夷族帝舜所取代之后”,才西徒太原之说,既与地理实际区域相去甚远,也与事实发展时序脉理不顺,似不通。依据史料所载,历史上海河流域水患猖獗,自明王朝创建的“1368年至1948年五百八十年间,共发生大水灾387次”,可谓“三年两头灾”。尤其是上游在山西,下游在河北的桑干河水系、滹沱河水系,“水流急湍,上宽下窄,上游水流携带大量泥沙,进入平原后流速骤减,泥沙淤积,河床填塞,尾闾不畅,极易成灾”。(《河北风物志》)唐尧部族所居的唐县、望都一带,恰处太行山西坡与华北平原衔接地带,北有洋河(桑干河下游)、南有滹沱河、西有唐河,河网密布,正是水患多发地城。唐尧所以西徒,究其道理,为避水患当为主要原因。因为大多古籍在谈到唐尧时都有关于水患的记载。《尚书·尧曲》说:“尧之时洪水为患为甚”;《寰宇通志》说:“尧时上游之水无所拽,直而四出”,《晋乘搜略》说:“尧时黄水为患,震及帝都。”等等等等,不一而足。或许正是因为常常受到唐河、滹沱河水患漫害,所以唐尧才携带部族离开久居的故地,由太行山东部的平缓地带,沿着滹沱河溯流西进向高处迁徙,穿越了太行峡谷,进入了今山西省境,在今盂县又尚滹沱河支流乌河、温川河,汾河支流杨兴河(这几条河古代水量远比今日大),继续向西南跋涉,终于来到了汾河中游的河谷地带,今太原盆地。丰厚的黄土,缓淌的汾河,苍翠的东、西两山,平展开阔的河谷平原,潺潺涓涓的晋水,以及淳厚朴实的太原先民,留住了长途迁徙、历尽艰辛的唐尧部族,他们便在这里定居了下来。当时的太原是台骀“宣汾障泽,肇始太原”之后的时代,由于史书缺乏记载,详情不得而知。而此时的唐尧部族据《韩非子·五蠹》,《淮南子·精神训》所载,巳经掌握了建筑大型房厦的技术,所建之厦“茅茨不翦,采椽不斫”;“朴桷不斫,素题不(木开)好”。用现在的话说就是:厦顶的茅草铺放不修剪,屋檐的椽子不砍削,端额的梁柱不彩绘,而且,精于制陶的陶唐氏部族,又把这些技术带到太原传授于土著。于是,在汾河中游平原的大地上唐尧部族和太原先民很快水乳交融为一体,共建家园,共创了太原的龙山文化。唐尧初都太原
关于唐尧建唐国初都太原,千百年来在太原的大地上一直有丰富的口碑传说,对于这些传说,当地的志书、碑石多有记载,限于篇幅不去一一追述,仅将属于信史的典籍所载,备述于后,号称“千古之绝唱,无韵之《寓骚》”的《史记》在其《五帝本纪·正义》中的《宗国都城记》云:“唐国,帝尧之裔子所封,汉曰太原郡,在古冀州太行恒山之西,其南有晋水。”中国的第一部断代史宏着,班固撰的《汉书·地理志》载:“晋阳本唐国,尧始都于此。”专门撰述中国古代名城的《都城记》也说:“晋阳城北二里有唐城,尧所筑。”一直到唐宋之际,徐坚的《初学记》,朱熹的《诗集传》还在讲,唐城是帝尧所筑,唐城地处太原晋阳一带。城,是中国文化特殊的产物,它有着突出的标志,构成了雄宏的华夏文化景观,揭示着城周围的文化特色和历史渊源。毫不牵强地说,我国的城在诅国五千年文明史上,占有非常重要、不容忽视的地位。太原唐城和尧初都的口碑传说和文献记载,告诉我们一个史实:早在至今约四千五百年的唐尧时代,今太原已经有一个文化相当发达,人口相对密集的原始聚落。这个原始部落在太原这块土地上繁衍、生息、劳动,不仅发展了这里的经济,创造厂自己的文化,而且还建立起强大的部落联盟,创建了保护自己不受侵扰的古城——唐城。只是由于历史的久远和历史的巨变,又由于后来在古唐城的旧址或附近又有一座晋阳问世,那座流传于口头,见载于史册的“唐城”渐渐地湮没了。这是传说,因为当时还没育成熟的文字,只能靠口耳传闻,代代相传,这也是史载,瞩于那种对传说记录的“史记”。但是,这个传之百代而不衰的传说,个中有着真实的“历史的影子”。不是有许多的传说,被出土的文物所证实是历史吗!客观地说从某种意义上讲,传说就是最初的历史,或者说人类的历史最初就是从传说开始的,举凡城内海外,哪一个文明古国的历史不如是说?由于唐尧初都太原,又在太原筑有唐城,所以太原有了“唐”和“唐国”的古名。追溯“唐”的古意,《说文解字》解释为“唐,大言也。”《白虎通·号》解释为“唐,荡荡也,道德至大之貌也。”可见,唐是一个会意字,基本意是:大话、豪言、命令;引申意是:道德至大之人所讲的话、发布的命令。在原始社会末期的父系氏族部落联盟时期,什么人可以宣讲豪言、播布命令,指挥部族群体呢?只有部落联盟的领袖,尧就是这样的人杰,所以,给尧冠以唐的称号正源于此,古人的尧因封唐地得唐号之说,很值得商榷,事实可能正好相反,正是因尧得唐号,称为唐尧,所以才使属地有了唐的名称。古称“唐”的地名至少有三处,诸如河北之“唐”,太原之“唐”,山西晋南之“唐”,都是因唐尧多次迁陡,曾经定居那里而得名,这充分地证明了先有唐尧之名,后有“唐”之地名这个道理。尧和尧的部族,不知是出于本部族的开拓精神?还是因为当时汾河的受阻于霍山而时有水患?他们在太原居留一个时期之后,留下了自己的裔族,留下了已经创下的业绩,留下了太原的唐文化和古唐城,又沿着汾河南流的方向继续迁徙,最终落脚于今日的临汾盆地——平阳。对此,后来的史书上也有记录。东汉人郑玄在其《诗谱》中就说:“尧始居晋阳,后迁河东。”清著名汉书家阎若琚所著《尚书疏证》也说:“尧为天子实先都晋阳,后迁平阳府。”于是,又有了“尧都平阳”之说,同时也印证了“尧始都晋阳,后迁晋阳”的古记。关于太原的另一个古名“北唐”,就是在唐尧由初都太原迁都平阳后,因太原地处平阳之北,为区别初都太原之唐和平阳之唐,遂以地理方位为准,在太原之唐前面又加了个“北”字,这就是太原又称“北唐”的缘由。
唐城为什么不能作为太原建城的标志以晋阳古城的创建为标志的“纪念大原建城2500年”活动,进入2003年后正式展开。唐城的间世比晋阳古城要早约两千余年,为什么不以唐城的创建作为太原建城的标志呢?如果以唐城问世为大原建城的标志,太原不就有了四千五百年的建城史了吗?然而,唐城确实不能作为太原建城的标志。这是因为:在中国五千年的文明史上,有文字记载以前的历史称为史前史。对史前史的研究,恰如樊树杰先生所说:“在文字发明之前,我们的历史是口耳相传的传说”,“对这些传说加以科学的分析,便不难发现其中所蕴含的可靠历史资料。考古发现已日渐清晰地揭示出古史传说中‘三皇’‘五帝’的活动背景,为复原传说时代的历史提供了条件。”但是,无论如何我们还不能把传说作为信史,“唐尧西徙太原”,“初都晋阳”、“筑唐城”这段历史,虽然反映了历史的真实,在讲述太原区域史的时候可以旁征博引,据理论证。然而,以“唐城”的创建作为太原建城史的标志,还缺乏考古发现的复原,尚显不太成熟。此其一。其次,以政府的名义举办“纪念太原建城2500年”活动,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,牵涉历史必须以信史作为基础。晋阳古城创建于公元前497年,至2003年整整2500年,史载凿凿,名副其实,非它城可取代。对于唐尧初都太原的浅识,谨述于此,限于史料的掌握和驾驭,由于自身学识的局限,疏漏偏执之处热望专家学者不吝垂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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